主题: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给向问天卸妆 -- 刘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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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献曝,真正见笑了。
金庸的确很复杂,他不同时期的作品反映出来的思想大不一样。我当年读金庸的小说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作者是个多么有趣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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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行为带有这种人情味的性质,但人们常常希望找到的是政治人物单纯的人情味,否则大半阴谋论,收买人心论等等就会占上风,我想,这就是有政治经验的人和没有政治经验的人看问题角度的不同吧。
传统的读书人,哪一个不是系统浸染了治国平天下的理念的呢?那一个对会指点江山舍我其谁没有激情呢?又有哪几个不是碰到困难就远遁江湖的呢?
什么是政治?很通俗的讲,就是要解决以下的问题,它既是现实的,也是超越的,也是政治家总与书生不同的地方:
怎么解决——办好事被坏人骂,办坏事被好人骂,不办事人人都骂。
好了,没有很多的大道理,这就是政治,这就是实际,这就是需要你超越的能力(可以联想按此原则下的房地产调控)。
俺想的是和先生商榷,要说改变彼此观点就太远了点,就“但我也不认同您的,并且,也不是我一个人有这样的看法”,咱各取个的呗。
就“应该允许大家做不同的评价”来说,没必要反复声明,其实很多时候,您认为那些持同样观点的人中,他们之间的分歧比相同的地方还多,不过,窃以为,“允许”大可不必,但凡逻辑自洽材料充实,说就是了。
至于认魏忠贤干爹之类,不由得让俺想起张瑞图和东林党,张二水的草书后赤壁赋,是俺很喜欢的作品,你看他多用露锋,笔势跳荡,结构遒劲,锋芒凌厉,气势逼人,正是其内心写照,而书法之外,又因依附阉党而饱受非议,(豪哥的书法作品不多,俺印象当中的一副,处处藏锋,结构密不透风。)又在俺看来,东林党之可恶,唯除其气节,可是看钱谦益与左光斗之对比?
以上无非是想说,模子画出来,可细节有差异,具体到单个人就差远了,这,正是您不谈的地方。或者说,您太爱推论了,连假设条件和边际约束都省略。
至于三年几百万之类,这是主河道,俺不多嘴,请去视野版青史微言吧。
多说一下,当年邓女士被悬赏追杀,产后不孕的时候,他和她的丈夫命都不保,时代背景不同,没必要刻薄,他们那时比普通人家还惨。细节嘛,萨苏有很多描写,事实而非推论。
说到孩子,俺也是平民,唉,您可能不知道现在男孩三万,女孩一万,运输工具麻袋,不叫人而叫“货”,计货单位叫“件”吧?
让俺们去挑,没有“save a life,save a world”,挑来先去医院检查,发现孩子有问题几天内可以退“货”,或者换新“货”,挑来挑去的人可以说是可恶,但真要定下来确实是当自己生的养,魔鬼?上帝?俺不敢去想那些身体有毛病的婴儿的最终结局,只是,谁能“应该为此负责”呢?
乱世尤多亡命之徒,或单纯为了出人头地,或者因某种神秘教义而狂热,但自己以及亲族总会付出一定代价,可能“比普通人家还惨”,这个,我想他们不会天真的完全没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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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写出了奸佞小人的面貌。过矣、过矣。
奸佞小人是什么面目?
阿谀拍马、逢迎主上、残暴属下,别无它能。费彬者也。
既然不是小人,还拥有盖世的武功,那么是大英雄咯?
非也。
大英雄者,自立于天地之间、与日月同辉,或者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也。呵呵。
向左史呢?
千手观音之手,闹海哪吒之三头六臂,通臂神拳之臂膀也。
与观音之净水宝瓶,哪咤之神枪、火轮,吃了脑神丹的鲍大楚何异?
盖其天赋异禀、志本高洁,风云际会,神交于领袖、首脑,折服其不世灿烂光辉,所以无我无私、无欲无求,以几所能,匡助宏伟理想,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从明主,成伟业,则为一代名臣,万世景仰。如俾斯麦者。
从霸主,助枭雄,在公则为附庸、鹰爪,在私则为绝世佳人。为后世咀嚼反复、惋惜不已,而至开怀谅解、追忆祭奠。古人者,商鞅貌似。
盖其个人品行,无情因有义、废私因循公,大公无私,至善人臣也。
是以,以公行评向左史之私德,偏矣。
以独立人格、完整人格、多重人格评论之,善。
楼主大人之标题,望改之:
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或者楼主本尊之议:
商榷。呵呵
其实,人是可以活在不同世界里的。
快意恩仇的时候,就是感情问题。
纵横天下的时候,就是政治问题。
虽然宋徽宗是伟大的书画家,但他也是公认差劲儿的皇帝。
评价一个人,终究要看他的主要方面,尤其是公众人物。
萨苏这样描述一个人,好比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博取了百家的内功,甚至为己所用,终究还是要小心反噬。少林的易筋经,内外混一,才是正果。
当然,人是有寿命的,终极问题的探讨,未必就有功用。呵呵
我承认向问天是‘伟大’的,在于他敢于破格,别开生面,不是可以被‘格式化’的人物。哪里是鲍大楚辈可以比拟的?
奸的有特色,无痕迹,入化境,才是‘大奸’,因此而伟大。
至少《笑傲》中的向问天不是“无我无私、无欲无求,以几所能,匡助宏伟理想,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后面还贴了《再卸妆》,可能您没读,节录如下:
忠不忠,看行动。
对于任教主,向问天是‘忠臣’?
那个滑头的小流氓韦小宝,也比向问天更像一个忠臣的样子。
韦公公小宝曰:“忠臣不怕死,怕死不忠臣”。韦氏是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前明长公主刺杀康熙眼看要得手时,韦小宝想都没想,挺身为康熙挡了一剑。
韦小宝舍身卫护玄烨,固然出于一片忠君之心,也为了自己对‘小玄子’的那份兄弟之义。
任我行对向问天,也以兄弟相称,表面看来二人也是份属君臣、情同兄弟。当任我行遇到生命危险时,向问天即使做不到韦小宝那样舍身代死,最差,也不至于独自逃生罢?
五
“任我行叹了口气,说道:‘向兄弟,这件事我实在好生惭愧。你曾对我进了数次忠言,叫我提防。可是我对东方不败信任太过,忠言逆耳,反怪你对他心怀嫉忌,言下责你挑拨离间,多生是非,以至你一怒而去,高飞远走,从此不再见面。’向问天道:‘属下决不敢对教主有何怨怪之意,只是眼见情势不对,那东方不败部署周密,发难在即,属下倘若随侍教主身畔,非先遭了他的毒手不可。虽然为本教殉难,亦属份所当为,但属下思前想后,总觉还是先行避开为是。倘若教主能洞烛他的奸心,令他逆谋不逞,那自是上上大吉,否则属下身在外地,至少也教他心有所忌,不敢太过放肆。’”(三联版《笑傲》858页)
任我行对属下,向来恩威并用。此时,已经开始‘敲打’这位向兄弟了。向问天避无可避,当然要对自己当年的‘一怒而去,高飞远走’有所解释。所谓“属下倘若随侍教主身畔,非先遭了他的毒手不可……属下思前想后,总觉还是先行避开为是。”,话说得很技巧,其实也很坦白,轻描淡写地坦承了自己当年的胆怯怕死。
‘日月神教’内部,存在一个与奥威尔《1984》中的‘新话’相似的语言系统,这套新话系统中,找不到听不见‘怕死’二字。鲍长老大楚便曾豪言壮语:“这次教主派咱们办事,所对付的,是个合并了五岳剑派的大高手。咱们若得为教主殉身,原是十分荣耀之事,只不过却损了神教与教主的威名。”
“ 咱们若得为教主殉身,原是十分荣耀之事,只不过……”,鲍长老这话,听着那么耳熟?
想起来了!向问天不是也说过“虽然为本教殉难,亦属份所当为,但属下思前想后,总觉还是先行避开为是”?
向右使、鲍长老的两句屁话,属于同一个类似于‘新话’的语言系统。
向、鲍何以不肯拿生命冒险?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怕死,只更加证明他们多么地具有集体观念与大局意识。
至于“属下身在外地,至少也教他心有所忌,不敢太过放肆”云云,更完美体现了向问天先生高明的语言艺术,非鲍大楚所能及也。
黑木崖,日月神教的总部。12年前,东方不败发动的,是一场典型的‘宫廷政变’。黑木崖上,任我行、东方不败、向问天三巨头并立,而东方不败“ 部署周密,发难在即”,此时向问天走下黑木崖,会令东方不败“心有所忌,不敢太过放肆”?还是暗自庆幸任我行教主前面的‘防火墙’已经崩塌,更加肆无忌惮?
闯贼攻破北京,明朝廷文武百官四散奔逃,原来不是贪生保命,他们唯恐跑得太慢,是为了让自己尽量远的“身在外地”,这才让李闯“心有所忌”,不敢对崇祯皇帝“太过放肆”?
李闯让他们失望了,显然没有因此‘心有所忌’,而是步步紧逼,‘九难师太’的老爸,可怜巴巴,只剩一个太监王承恩在身边陪着,吊死煤山。
东方不败也让向问天失望了,居然未因向问天“身在外地”而“心有所忌”,反而更加快了政变的步伐,迅即囚禁教主任我行,登上大位。
向问天如非“思前想后,总觉还是先行避开为是”,确实“非先遭了东方不败毒手不可”,十二年后也就再无人赶到西湖‘梅庄’,救脱任教主了。
难道向问天未卜先知:东方不败政变成功,绝对不会杀害任我行?
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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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向问天历史上曾经反对过东方圣教主,犯有严重的路线错误,凭什么要求东方不败杨莲亭对他,比对童百熊更客气?
杨莲亭要对童百熊下毒手,东方不败彻底纵容——当然,这已经是向问天离开黑木崖之后的事了。
如果向问天不曾离开黑木崖,东方不败杨莲亭会对向问天下手吗?
向问天逃离黑木崖之前,东方不败杨莲亭已经对向问天动手了吗?
十
童百熊终于做了杨莲亭的囚徒,他“拖着极长的铁链,说到愤怒处,双手摆动,铁链发出铮铮之声。”
铁链,铁链,又见铁链!
这根‘铁链’,记得此前有人已经戴过了。
我说的,还不是地牢中的任我行的手上的那根。
‘凉亭’中,令狐冲初遇向问天,只“见他双手之间竟系着一根铁链,大为惊诧:‘原来他是从囚牢中逃出来的,连手上的束缚也尚未去掉。’”
向问天像非洲的土著人那样,特喜欢全身挂满装饰品,这才在离开黑木崖后,找来铁匠给自己精工锻造、安上了这根铁链?
似乎不像。
实则,在离开黑木崖之前,向问天已经作了东方不败杨莲亭的囚徒。
有朋友怀疑“向问天一定被囚于黑木崖吗?为什么不可能是下崖之后被擒,再脱逃再被追杀?”,我认为此种可能性不存在。
且看向问天的自述,“我一下黑木崖,东方不败那厮便派出大队人马,追杀于我,又遇上正教中一批混帐王八蛋挤在一起赶热闹……”,整个过程由向问天说来恍如惊险影片,环环相扣,时间紧凑至极。向问天“遇上正教中一批混帐王八蛋”之后,再遇到的,已经是令狐冲了。
现在的亡命之徒也不少,因利因名因心,世人皆为己,出头者为奸,狂者因所狂之念,好似明朝欠打诸公。
呵呵,俺还是回到俺的商科里去吧,堤义明先生的西武帝国史,非商科之人难明,终成笑傲西武。
走了个剽窃撒谎的应侯,又来了这位。用来加工的原材料都一样,金某的《笑傲江湖》。菜的味道也差不多,一股酸腐的文人味,稍有差别的是一个影射的是毛,一个影射的是周。当然,归根到底影射的还是那场革命和革命后的时代。
革命总要有利于一些人,伤害另一些人。被伤害的人或者觉得被伤害的人有理由发声,对革命的批评在论坛上并不应该被禁止。但自己的观点和证据应该明确清晰的表达出来,允许反对者批评质证。而影射史学观点的含糊与证据的虚无化,使得批评者失去真正的讨论对象。这种风气是不应提倡的,尤其在西西河这样可以公开谈政治的论坛里,用影射史学贩卖无法质证的政治观点是应该禁止的。更何况是在人文版面这样的应该“纯”文学、“纯”生活、“纯”技术的地方呢。
因此本人对楼主贴投草,以表示反对在西西河里搞影射史学,尤其反对在人文版面搞影射史学。
投完一草后发现投草成本降低,只需一株钱了。那就多投几根草,反正成本低,我钱又多么。也顺便以此来平衡此贴被管理加精的副作用了。
附:明确政治影射的一些对话。
关于总理:mhymark:看你的这一段描述,很像总理阿,刘国重:呵呵,公公?,mhymark:对总理要尊重,刘国重:臣民与公民不同。。
关于总理与革命:刘国重:求X得X,又何怨乎?,刘国重:松兄:不是抬杠,但我确实自以为在正确区间之内。
总理和革命不具有天然的正确性,完全可以批评,但在人文版面用无法有效质证的影射手法谈政治应该反对,到视野敞开证据争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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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俺上学的时候,学校的图书馆里好多管理书籍都是《孙悟空是个好员工》、《红楼梦看管理》之类的书,很让看小说只知道看热闹的俺自我BS了半天
不过最近又长见识了,原来小说还可以当读史指南来用,手捧一本武侠小说,读史鉴人不亦乐乎,而形象也不觉高大起来严肃起来
唉,当年我要是知道小说还有这个作用,老师再没收我书的时候,我会大声的告诉他:
俺在发明历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