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医院往事——序言 -- duan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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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我奶奶去世的时候了,当时也是没有感觉,可后来有一天,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泪水止不住这个流啊
两个贴子送了两朵花,居然都是你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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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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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P三叔,到北京做一个膝关节的手术,在一个军队医院做的,麻醉师术前找到家属,大谈医生多辛苦,多不容易,见家属不开窍,最后说“你是不是想下手术台就进监护室?”;最后家属送了一个几千大洋的红包才完事。
都是麻醉师,差别咋那么大呢?
又想起前年年底奶奶去世的时候了。从收到消息,到回老家奔丧,到送奶奶上山,到坐飞机回到澳洲,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我知道她不喜欢看我哭哭啼啼的样子,知道她希望我一直开开心心的。直到除夕那天,我推掉了所有朋友的要约,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眼泪突然就忍不住了……
直到出殡那天,到了火葬场的告别室,我才突然意识到爷爷永久的离开我了,不禁泪如雨下,进而嚎啕大哭
那种感觉突如其来,瞬间把我淹没。
此时此刻,泪不能抑。
小时候,父亲每年都要消失一段时间,有时候是一周,有时候一个月,说是去下乡。至今还朦胧记得,某个冬天早上,刚钻出热被窝的我,猛然发现,下乡了很长时间的父亲穿着那件草黄色的军大衣,带着大大的狗皮帽子,满嘴白霜的站在我的面前,让我又惊又喜。
下乡的内容主要有两类,第一类是到农村巡诊,为贫下中农服务,这种一般都是大队人马,各科室的人都有,活动时间长,走的地方多,有个名目好像叫“巡回医疗队”,形式估计和电视新闻里的那种差不多;第二类是到下面县城、乡镇里的医院进行指导和教学,就是到下面传、帮、带,提高周边地区医生的水平,一般就是一两个人去,时间也比较短。
头几年第一次开车回家,在网上搜了搜行车地图,才恍然发现父亲经常下乡的那些地方其实就在城市的周边,近的几十公里,远的也不过一百多公里,现在早已通了高速公路,行车不过一半个小时而已,但那时候却觉得这些地方好远好远。
听父亲说,早年下乡是没有汽车坐的,都是坐马车去。印象里很小的时候,医院旁边一座车马大店,全是用土坯垒的房子,外观看起来有些破败了,但里面倒是颇为热闹。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院子里有一口铡刀,让我对刘胡兰是怎么牺牲的有了点直观的认识。
早年城里的汽车很少见,堂堂的省里第一大医院只有一辆救护车。那时,如果马路上跑过一辆汽车,我们一帮小毛孩都要激动的边追边喊着:大汽车,大汽车。前几日在家里乱翻,偶然发现了一本79年的挂历,里面都是俺们这座城市的风景照,其中一张是城里最繁华的主干道,只有一辆老式的公交车孤零零的行驶在路上,再看看现如今每天从早堵到晚,那老风景真是恍若隔世。
那时医院大院里住着一位部队的老干部,每天,一个年轻的解放军战士都会开着一辆黑色的大红旗接送他。那个小战士在停车等候的时候常会拿出鸡毛掸子掸掸车上的尘土,这时我们一帮小孩子就远远的围着看,一个是小汽车、大红旗,一个是绿军装、红领章,这可以男孩的两大梦想啊。可惜,无论是老干部还是小战士都很小气,从来都不让我们碰他们的车。
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汽车越来越多了,医院的车队有了大卡车、面包车、大客车,原先用土垒的修车台也换成了水泥的,但父亲下乡的次数也逐渐少了,下乡这个词听的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进修。
那时,在麻醉科里经常会出现些生面孔,呆上几个月后就消失了,他们多是些30多岁的叔叔,操着方言,他们在我眼里很特别,因为他们不像本院的叔叔们那样见到我会和我打招呼,从叔叔们的嘴里知道了他们有个称呼“进修医生”,一般是下面县城医院的麻醉师或外科大夫,到我们医院来见习。他们的工作和本院的医生好像也没啥区别,因为几乎每次见到他们都是在麻醉科的浴室里,搭档着做完了手术的进修医生和本院医生坦诚相见——光着身子,一边洗澡,一遍谈论着今天这个手术如何如何。
父亲也有当过进修医生的经历,不过他进修的地方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我很喜欢父亲去北京进修,一吗,送他去火车站的时候,我就可以上登上卧铺车厢,那个绿色的空间感觉总是充满着神奇;二来,我可以在学校里收到他从北京寄来的信,得意洋洋的在同学们面前拆开,骄傲的向他们宣称:我爸去北京进修去了;这三吗,就是他回来时会从北京给我买礼物,虽然只是几本小人书和几盒酥糖,但足以让我兴奋好长时间了,进而期待着他快点再去北京进修。
父亲在进修的医院是阜外医院,我那时只知道北京有协和医院、301医院,所以对父亲没去这两家医院进修感到很遗憾。后来才知道各家医院是有自己的专长的,阜外医院以心脏外科见长,父亲到阜外医院是学习心脏外科手术,学完回来,他和其他同事一起完成了我们省里第一例心脏外科手术,当年好像还上过本地的报纸和电视台,医院的宣传栏里也贴过父亲他们做手术时的大幅照片。那段时间,我也向同学们吹嘘了一番从父亲那里听到的新名词,什么体外循环、心脏搭桥之类,感觉非常的高科技,着实骄傲了一阵子。
后来,我长大了,到北京闯荡了,现在,再不是我朝思暮想的盼着父亲的礼物,而是父亲牵肠挂肚的盼着我能在年节时能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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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印象中,父亲对我在外闯荡好像没什么牵挂,给家里打电话也都是母亲接,父亲和我通话的次数很少,就算通了话,也就是说些注意身体之类的套话,没说两句就说:电话费怪贵的,挂了啊。
那年我自己头一次开车回家,父亲先是头一天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行程,然后又再三叮嘱慢点开。第二天早上5点半又打来电话(我预定的出发时间是6点),询问天气怎么样,能跑长途吗?休息好了吗?水带够了吗?吃的带够了吗?一路上,每隔一个小时就打一次电话询问到哪了?路上顺利吗?
这一次,我深深的理解了那句古语: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我想这里母,应该是父母)
因为能感受到父母的那种期待,所以每年十一和春节的长假我都要赶回家里,有几次朋友约着十一出去玩,我都婉拒了。我计算了一下,即使我年年两节都回家和父母团聚,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能也很难超过一年时间了,为了不让自己留下终生的遗憾,那就常回家看看吧。
想起逝去的亲人了……
这么多的不舍,这么痛苦的离别。
“我计算了一下,即使我年年两节都回家和父母团聚,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能也很难超过一年时间了,为了不让自己留下终生的遗憾,那就常回家看看吧。”
总想把这个视频放过来,但不会……
每个家都是孩子的灯塔,为他照亮回家的路……
送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