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陈寅恪考 -- 陈王奋起
这就好解释了。
陈的年龄百度即可,不到六十岁离不开吗?不说他的学术地位和名望。仅凭和傅斯年俞大维的个人关系,也不至于想走走不了吧?
再说当年陈夫人可是要离开的,且建国后还闹过一次离开的事。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陈被礼遇的原因是他家亲戚俞某是台湾要人。
统战需要。
陈的太太非常直白地说:XX党是识货的。
当时为他家安排了6个人伺候他们,最后动手批斗(迫害?)的,是这批服务员和护士。
至于你说的有意见的师生,可能有,但可惜老陈没给他们机会。
打老师没来的及上手,要不然后来不成了尬吹了。
老陈死得有水平。
还是旧气息太浓。不过也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为旧文化所化之人。
所以不清楚陈寅恪的造诣究竟有多深。也不知道他对我国的文史研究究竟有多大贡献。郭沫若我至少知道有甲骨文,鲁迅我至少知道有中国古代小说考。但没想到此人居然有如此接近汉奸之言论。鄙视一下。
鲁迅、郭沫若都被公知狠狠地批判过。现在我们狠狠地批判一下陈,我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风水轮流转啊!
西西河不就如此?不然何来各位的宏论?
不能把文人一棒子打死。千年就出了个文天祥,也太夸张了点。
但这几个人都出现在宋朝,说明宋朝真的是个抑武扬文的朝代。好不容易出了个岳飞,还被汉奸文人干掉了。
文人不可靠的地方,是因为他们脱离实际生活太久了。辛弃疾、陆游都参加过抗击外族入侵的战争。苏轼治理过一方郡县,王安石也起于郡县。陈寅恪天天埋在故纸堆里,对现实生活主动参与太少了。
是从杨联升这边拉上关系吗?倒也算。不过他自己师门钱穆从不离口,似乎并未自认过陈氏徒孙。
按他自己说法,似乎是因为论再生缘,得到陈氏认可,且引发论战,由此而起的。
大先生直接了当地指出:但现在的青年最要紧的是“行”,不是“言”。只要是活人,不能作文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换言之,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之下,我们的民族遭受着灾难,面临着亡国灭种的可能前景。青年同志们更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活下去,想办法救万民于水火,而不是“躲进小楼成一统”,在书斋里研究茴香豆的几种写法。
陈寅恪的这句话,很多人有不同解释,有人以为所谓的“不古不今”意思是说“隋唐”这一历史时期,能说得通。
不过,以我个人的看法,我更趋向认为,陈所谓的不古不今之学,是指他的学术思想,古就是中的意思,今就是西的意思。
陈的历史研究勾连起乾嘉学派与近现代西方史学思想。这让陈的历史研究,迥异前人,更多的是立足于整体史来观照历史变迁,陈的历史研究中带有广义的唯物史观思想,重视寻求政治,文化,事件后社会经济的影响。余英时的老师杨连陞的论文就是研究隋唐的经济制度。
世人多提王国维纪念碑的文字,其实在当时的历史语境中,一个保守主义者纪念另一个保守主义者的时候,说“不自由,毋宁死耳”,真有不知此夕是何夕的感觉。陈寅恪还有”观堂先生挽词并序”,提到“其所依托以表现者,实为有形之社会制度,而经济制度尤其重要者。故所依托者不变易,则依托者亦得因以保存。”这算是“不古不今之学”的一个注脚。
当然,这些思想理论,我们今天看来不过寻常,但在当时还是不寻常的。
例如十年前的梁漱溟,就是因为顶了一下李德胜,李德胜骂街的话还被收到德胜选集第五卷,这下子这些半瓶子醋就不得了了,时不时把梁漱溟捧出来拜一拜。进错庙拜错神。
别的不谈,咱们94岁时候梁漱溟自己写文章说:“当时是我的态度不好,讲话不分场合,使他很为难,我更不应该伤了他的感情,这是我的不对。他的话有些与事实不太相合,正像我的发言也有与事实不符之处,这些都是难免的,可理解的,没有什么。他们故去十年了,我感到深深的寂寞。”
“他们故去十年了,我感到深深的寂寞”,我相信这不是梁老头老糊涂了。
这段文字写在1987年,非毛化最严重的那几年,应当不是有司逼迫他写的。
兄弟我个人倾向于相信,这是老头发自内心的寂寞。
莲生师,钱穆师,余英时都不离口。
认了杨联陞,就等于认了陈寅恪,圈子嘛,都是有规矩的。但是呢,怎么称呼陈寅恪确实是个问题,真按辈分来,不把钱穆叫矮了一辈了吗?
对师门,心到就行,余英时推广陈寅恪可谓不遗余力,学术营销界的经典双赢案例。
我的印象应该来自于陆键东的那本《陈寅恪的最后20年》。
除了他的亲戚是台湾高官外,他本人在高级知识份子中的名声是很重要的因素,这从郭沫若、胡乔木见他后的反应能见一点端倪,说共产党识货,明显是指对陈的旧学水平的认可,意指共产党还是分得出谁有些真本事,谁是酒囊饭袋。。。
57-58年批陈主要是中大历史系的师生,贴了大量的大字报,伤了陈的体面,所以才有后来陈临死的嘱咐:藏书一本都不给中山大学。。。
最多只能说明,陈寅恪有些知识分子的臭毛病,世人皆曰杀的时候,在旁边来句,吾意独怜才。
这似乎谈不上什么认同汉奸。
这首诗颔联是题眼,阮瑀、褚渊来比汪精卫,阮瑀应该是说汪的上半生,这里隐含讽刺,阮瑀这人有两点和汪相似,一是文章写得好,特别是政论文。二是一直说归隐,又总出来作官。汪也是一样,政治斗争一遇到挫折,就要出国考察,告别政坛,实际又何尝忘怀?
褚渊和汪呢,有更多相似,当时当汉奸叫“落水”,“落水”这个典故就出自褚渊。这句诗写得挺有意思。“褚渊迟死更堪悲。”,大概意思相当于我们现在说的,汪精卫这个人不错,就是死得太晚了。后边的意思就是承接此句而来,如果早早死了,历史的评价又会不同。这里的诗意和“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的意思差不多。
陈寅恪写给汉奸的诗,还有,比如说写给黄濬的:
当年闻祸费猜疑,今日开篇惜此才。
世乱佳人还作贼,劫终残帙幸余灰。
诗还有个按语,无非就是觉得这个人的书还不错,怎么就当汉奸了。但也不要以人废言之类。
以上种种,只能说陈寅恪特立独行,摆名士派头,但是非要说他认同汉奸,也不是很客观。
总之呢,批评陈寅恪也能理解,非把他打成汉奸,似乎也过分了点。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大家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