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外一篇 陕甘宁边区的特产价格问题 -- 北风扬雪
就是作为硬通货。法币和边币的货币战的输赢且不提,但从最终用户的角度考虑,除了光华商店,其余部门和部队无疑都需要一种内在“价值”更稳定的等价交换物。
另外,从经营边区的角度来说,个人不认同通过特产贸易敛财的观点。
TG和KMT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知道掌握、控制资源的目的不是敛财,而是稳定统治、发展经营。
美日从没占过陕北,民国政府对陕北的控制早前一直是以地方军政府为形式的,中央不会给地方上太多钱搞,地方上也不想中央插手,一直搞到西安事变.
日本人在日占区鸦片生意是合法的,并且拼了命向国统区走私,和国统区的军阀们抢生意.
如果峡北货抢了他们生意,他们是有足够的动机举报的,但是日本人在陕甘的情报能力,尚在国民党之下,国民党好歹汉训班打进去几十号,日本人则一直没有这样的成绩.
货走到国统区,国统区一点没发现,要日本人捅,这倒是个新鲜事,能给个出处么.
老兄,您越说,大背景上的漏洞越多了.
陕油出产,最早在汉朝,不过几千年来一直是作灯油用的,石油成为工业血液是近现代的事,当年作灯油用都不至于亏,到已经有汽车,可以作工业用途时,怎么就亏了.
至于是统销还是分销,都是要把货投到国统区去,都要面对相应的市场竞争,和被破获的问题.
除非这些鸦片是在中共地盘上自销,就地消费的.
为了证明改开前文革末,经济要崩,说国库里没一点外币,那是正经由国家相关部门,作的账,全国公示的.直到现在,还被一些人当作败家证明在用,还动不动就叫人去国家相关部门网站上去看那个外币年表.
可问题是,不管是中国自己还是美国方面的记录,都说明那几年中国外贸是大增的.
而相应的,这些新增外币,最大的流向就是引进石化粮布的四三方案,而四三方案又是最终解决中国粮布紧张的真正原因.
这种大背景,就算由国家正式的部分,出来作账宣传,也是没用的.
举个例子,我前一段听说一个事,一个厂家,卖中高档货,一个地区代理定了大批货,但这个货明显与当地消费能力不符,但厂家照发.
结果这个地区经销商根本卖不了这么多货,就低价甩货,这些低价货又由于价差,冲到了其它地区,造成其它地区的同类经销商,无法维持正常价格,纷纷退出.
这种生意上的问题,也可以套用在鸦片生意上,日占区的鸦片之所以能大量走私国统区,是因为他们成本低,是靠低价冲的.
共区如果要大量向国统区销鸦片,价格就同样要低,而且由于国统区大量地方大员也搞走私和鸦片生意.
大量的低价货进入国统区,就会有两个问题,一是和地方原相关利益集团,发生冲突,二是和地主方相关利益集团,建立合作.
由于相关生意大多涉及人都是一方豪强,所以这种生意背后,会存在复杂的,利益纷争.
抛开政治立场不谈,一些人会仅因相关利益,就形成与共产党合作的集团,而另一些人那怕仅因利益,就会努力去破获这些生意,以保证自己的同类生意.
日本人的走私很清楚的体现了这类情况,一些走私造成了地方上军政人员与之的勾结,而不管是出于爱国心,还是自身同类利益维护,都客观实现了,一定数量的破获.
共军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避免这种情况哪!
抗战时期日本对国统区毒品走私活动述评
http://www.doc88.com/p-99739709699.html
搞这个贴里的表,和你引的文里面的价格来看,你提出四一年特货一百元一两,但日占区的鸦片一两只要四元,国统区的也只要十二元,四零年是国统区价最高时,也不过六十元.
如果特货是一般的鸦片,那么显然是毫无竞争力的,不过特字号和福字号,这两种产品的价格,要高于一百元.
不过从文中可以看到,日本的制度,是工业化的,且有相当技术含量,不是一般土法,能方便复制的.
这样的技术,和规模化生产形成的成本优势,可不是说随便就能学的.
文中还提到,日军有易货情况,用高质的值三百左右的鸦片,易只值一百元的米.
这个价格倒是和你说的那个相类,
但那是在交通发达的沿海地区,而延安是陆地边界,这种易货贸易最大的问题是,鸦片体积虽小,但要换回的货物体积是较大的.
也就是说,就算共区以与日本同类价格的营销,来作鸦片生意,那么也只能是勉强形成销售.
但这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国统区对于这些鸦片的破获,是缺乏相关记录的.
要知道国统区的人不是吃闲饭的,他们对日本的走私有一定的了解,但怎么可能对封锁条件好的多的陕北,就一点都破获不了哪.
要知道,就算是正式的地下组织,也是不能保证完全不被破获的,解放前,很多被破获的地下组织,级别是不低的.
这么大动作搞几年,还直接冲击地方势力利益,怎么可能独立的,无声无息的,只留下几个似是而非的记录,而没有一点实际的东西哪!
陕北汉代就有油和民国期间石油开采能否赚钱有什么逻辑联系,请指出?陕北石油为何不赚钱我在《陕甘宁边区特产问题辨析(二)》中已有详细解答。食盐的盈亏问题也专门在《陕甘宁边区特产问题辨析(三)》中做了分析(当然只是很简略的,因为边区食盐外销也是一个庞大的话题,展开来说故事比特产贸易的篇幅少不了多少),就是先做了伏笔,预备给不了解边区经济的人长学问用的,现在还在待整理区沉着呢,你对边区经济贸易情况毫无了解至少要先看看我的文章研究研究我的资料出处,不要总是想当然。我也不能每见一个人做一次科普,很累的。
延长石油厂(军工局五厂【1】),创办于1907年,最早的东家是日本人。
1907年,日商与清政府合办开采石油,但因产量太少而放弃,损失资金百余万元,所有打井机器工具等因运输困难完全留于延长。
1911清政府倒台,国民政府与美孚公司签订合同,筹办大量开采陕北油田,经营三年多,其中就包括延长在内,美孚公司于陕北共凿井七八口,均因油量微少而放弃,消耗资金四百余万元,带来之凿井工具、机器材料等也都无法带走留在了当地。
以后当地政府也曾利用美日两国留下的器材继续建立油厂,但同样没什么收益【2】,也就渐渐地办不下去了。
边区油厂有的就是这样一个历史底子。
作为边区现代工业的象征,延长石油厂自然是“44年中外记者团”参观的目的地之一,《红色中国的挑战》和《北行漫记》中都对其有所描述。其中《北行漫记》是这样记录的【7】“至于油,在介于延安和黄河之间的延长,边区政府拥有一个不十分大的油田。这是一九0六年一个日本工程师最先发现,勘察和经营的。……现在共产党正在努力工作以求油田的发展,他们认为——不管油产以及汽油、煤油,蜡烛等副产物的出产证明了怎样的赔钱——这是“外汇”的宝贵的媒介。这种努力,虽然在被封锁的区域发现了自己通常的标准,不健全的那种状态之下,仍然可以说是“不经济的”。行政当局坦白地承认他们没有一个人真正懂得一点科学的钻油井的知识。”
油田挣钱还是赔钱,显然不是福尔曼自己能一眼看出来的,而是当时边区的工作人员告诉他的,相信福尔曼作了如实的记录。油田赔钱的主要原因是运输不便,这一点福尔曼在描述石油厂历史上(清代和民国初期)的亏损原因的时候也提到了“主要的是缺乏运输,那里周围几英里都没有大路或者铁路”【同7】这个问题在边区时代依然存在。
——《陕甘宁边区特产问题辨析(二)》
参考热河根据地的情况亩产24两一下抽取1/3.超过24两抽取1/2,晋西北方面应当是以实物的方式获得特产,基本是没本的买卖自然也可以低价出售。这有什么你不能理解的地方吗?至于商人只要有利益立马跟上,这一点我在《陕甘宁边区特产问题辨析(四)》中也有提到,至于这些商人回去自己怎么打架,那可不劳边区费心:
由于我们灵活运用了价格政策这个武器,并广泛联系各地商人,国民党反动派的封锁线不攻自破。因为票子不断贬值以及各级军官的克扣,国民党的士兵常常吃不饱饭,不少人偷偷地背着东西进边区换点钱来补充伙食。连、排长们看到有利可图,也跟着干起来。商人们看到这一点,就主动地给他们一点“买路钱”,于是骡马队就可平安地进出封锁线。国民党用于封锁边区的军队反倒成了进出边区各种物资的保护队。经济封锁破产了,西安、长武、彬州、平凉、西峰镇、银川都成了我们的物资进出转运站。——《陕甘宁边区贸易工作的一些回忆》喻杰【3】
分公司的主要任务是向外统一推销土产,买回所需要的东西。由于这项买卖有利可图,来自国民党统治区的商人由开始时的个别人,发展到后来的成帮结队。他们中有的是同国民党的党政军界的要员有密切交往的,有的是用钱买通了国民党封锁线上的驻军,有的甚至还自带武器。所以,尽管国民党的封锁很严,但这些人一般都是有办法通过的。我们需要买进的棉花、布匹、染料、西药等,只要给外地商人说了,下次他就会带进来,甚至枪支、弹药都能买到。——《陕甘宁边区商业工作概述》 扬炬【4】
不了解边区经济情况不是你的错,每每主观臆断就是你的问题了。研究边区历史《陕甘宁边区政府文件选编》14卷就是入门级的材料。都读了,就能少犯很多低级错误。边区内部一般禁止内销特产,这一点谢觉哉说过教训:
《谢觉哉日记》【13】中所讲:领导机关发动一件事,必须十分考虑周到,常常一小步差错,在群众中可闹出大乱子。‘特货内销’即其一例。
359旅在边区内部卖特产有恃无恐,竟然和缉私队火并了,贺帅都急了,告诉他们“私贩鸦片即属破坏统销”,你们自己也卖,公家统销的政策不成了废纸了么(别说,因为部队机关走私砸价,还真的破坏了边区的特产统一定价,给边区造成了损失)。
阅读下面几个电文,阅读越有意思,里面有化装侦察,军警火并,军方有恃无恐反而打上门去大闹,线人反口只求平安等等精彩故事,都够拍电影的了。
《西北财经办事处关于迅速处理三五九旅合作社主任张某售鸦片等给叶处长的函》
(1943年5月22日)
顷接报告所称东关三五九旅合作社主任私售鸦片及缉私人员四名失踪事,及请将张主任解案讯办,所带的函转警卫司令部查明办矣。 财经办事处主任 贺
《西北时经处关于三五九旅张某销售鸦片案给延属警备司令部的函》
(1943年3月22日)
顷拆督察处报告称:“本月20号据密查报称359旅合作社张主任经常在东关零售鸦片,当日由该密查发现有人在张主任手买出鸦片一两,价钱1400元当付清,当时张主任答应该密查言定晚上再买给他50两,同晚该处即派督察队队长及缉私员等四名前往缉私,当晚东关发现枪声,该四同志失踪至今未返。”
又昨(二十一日)晚九时凭东关市民有密报,又查获东关359旅合作社张主任售鸦片毛重10两7钱,张主任已被扣,因张主任赖死不肯走,该处为避免武装冲突,故未勉强将该犯拘捕到案,请转告延属司令部,将该张主任解案讯办等请,特此函达,希查照办理为荷
延属警备司令部王司令勋鉴
财经办事处主任贺
《西北财经办事处关于张作有帮助三五九旅张某之妻出售大烟被构给王旅长的函》
[字字29号](1 943年3月24日)
顷据本市居民张作有,为帮助东关359旅合作社张主任妻子王凤英出售鸦片一事呈称,张主任妻子王凤英经常吸食大烟又时刻出卖熟烟泡子,因事系上峰主张,故协助出售零烟在10次以上,本月20日出售一两,价洋1400元,当面交付,并定20日过货50两,言明交货交价,但因买主未到,故未办成。21日交货时被督察处查获,将民捉住,因民既未从中取利,又系无竟免民无罪,不料9旅反将民之老母拘捕至今不知生命如何,并闻将封闭民家捕捉民等,又谓二十日夜东关开枪,并将薛组长之妻捉住毒打,还有公家人亦在拷打,引起人心不安等情,查私贩鸦片即属破坏统销,拘捕人民立系违犯法令,如所述属实,请查明办理为盼。
王旅长
财经办事处主任 贺
反正后面都要结合边区情况逐条分析,先随便发上来几条也不要紧。
《杨伯浪关于种大烟给西北局负责同志的报告》
张安主任请转:
中央组织部及西北局负责同志:
这次前方(358旅)来了几位干部在谈话中讲前方(358旅现在住址)又种了大烟,特别是讲了六团的今年生产计划。我问他们今年生产计划情形,他们说每人15亩地,我又问去年二十五亩多都不够吃半年,今年为什么少了呢?他们说听说有别的补助方法,这才从侧面谈出来种烟问题,我问你怎样知道这个问题呢?他就将情况告知了我:
三月间六团从晋西北驮了大烟子回去六团派了邓荣友(付员)去松林买烟子
去年我没有离六团,知道买了一些大烟子,回来得迟,同时又下命令要打烟没有种,放在供给处保存着的。
他说每人在开荒地这隐蔽地方种五亩大烟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那个地方大烟卖16、7万元一两。
去年我知道八旅部队守了两个口子卖大烟,我去年十一月五号离开的前方部队,我来时各团及旅部仍是卖大烟,因自己守口谁也不知道,地方政府也弄不清楚的。
……团直是炮兵连负责人郭绍武在晋西北种了两三年……二营派了傅映锡(原三连政指)种烟有经验的……
在八旅团以上干部会讨论生产问题时政委颜金生说:“如果各团能种点大烟比开荒强多少倍,同时现在种还不迟,就是困难了些,那些小沟种上鬼也找不到的。老百姓的都种出来了。我们准备家伙,他来分一半,不来全拿回来。”旅也就没有说什么对或不对。
另外一次团级干部会在打大烟后问谁家种了,各团都不有种,都是老百姓种的,实际种了张宗逊也不知道。
因在团以上会讨论各单位交大烟去物资局,是有些干部不满,以后交了。别团不知道,六团打埋伏700两,教导营几百两,旅部也打不少埋伏。证据:
五月下旬(去年)要各团500两
六月间又采了60多两
我来时他们还在几个口子卖大烟
六团供给处人说旅部要我们交大烟,为什么他们还有一个房子装大烟呢?当地老百姓说,政权说了根据地不卖大烟,为什么队伍还有人卖呢?当时我知道是卖,出门不敢承认我们卖。也告知老百姓不要说在我们这买的。我来之前仍偷偷地卖着呢。
……
八旅整个可能种大烟,地点我不清楚,不过六团和五团我知道一些,特别是六团我把地点提出供你们做参考
A六团之种地处是烧煤沟、鱼牙沟,特别是鱼牙沟炮兵连种地处,名叫花家寺。里边几个小沟种个几百亩是检查不出来的。
B第一营大米尖沟和去梁山有很多小沟,去年也种过。种几百亩不细心难查出来。
C二营马曲寺沟里边也有很多小沟,去年也有不多,也可种几百亩
D三营大东沟内,去年种的最多的发现有60亩左右,种千余亩查不出来的。
五团可能种的地方
八卦寺沟……
瓦川沟……
去年十二月间六团结束晋西北商店时买了千余两大烟,除皮九百余两。被晋西北三专署没收了,找了三专署地委书记白坚三次,白坚用私人感情今年二月二十七号写了一个信,现已拿回去了。……我来延时关于八旅在后方卖大烟和打埋伏走私向组织写了一个报告(今年二月间)引起了八旅负责干部及联司有些人员到现在说我思想毛病很坏。张宗逊当着面对我说:“有些问题应当直接谈,你来这讲谁知道呢?”
……
从四一年到现在我的经验,特货发财思想是继续着的,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不会承认的。……
在陈云同志财政经济报告中很多问题三五八旅是存在着的,因此我提议不经联司由西北局及边府协同当地政府秘密调查了解后再处理就好多了,我这些意见对不对,提供组织参考。
二三部八支 杨伯浪 呈
《子长县政府请示处办烟犯李起发、高光富的呈文》
高等法院李院长:
本县瓦市公安局于六月十二日查获烟犯李起发、高光富二人解送到案,审讯终结,供认是山西人,由蟋蜊峪与烟客刘俊生、老董等四人,共带烟土六件(李起发的二件净重三十九两、高光富的一件净重二十八两、老董的三件重量不清),经七一五团运输队保运到此(每两保运费法洋八元),到达后李起发之烟,即与七一五团换得骡子二头,马一匹,令同伙刘俊生赶回家中,高光富及董姓之烟,给七一八团之大光商店出售,每两法币一百四十五元,并由七一五团在蟋蜊峪之商店主任薛宗贤送到该店(初到时在五团供给处保存),官定期限两月,因时期仓卒,并未给任何手续等语不讳,查该犯等来此卖违禁物品,是由七一五团运输队保运,其售销烟土,又在军队与大光商店中,故除董姓在逃,刘姓先去未获外,将该二犯羁押、并向大光商店追要赃物,以凭核办,不意向该店追要数次,初不承认,最后尹主任承认买土二百多两但不交赃物,并连详细数目,不肯实说,以致本处无法处判,而该犯等又是外省人民,事实上不能长期羁押,故将详情具文呈报,请速示办法,以便遵照宣判是盼!
敬礼
县长黄聚俊
裁判员李桂荣
民国三十一年十二月五日
359旅的走私情形
(1)7月29日交道大光客栈住着蒲城客人皖某,带骡子两头换货,首先在土产公司看到好货,但客贪图小利,嫌公司给骡子作的价小,于是便找大光的货换了。数量上虽然比公司的多得多,但质量实在太坏。找客栈同来的客人认货,那人说:“这简直不是货。”客人大哭,同来的要他到营部去换(据说秤是在营部过的),他不敢去,就这样哭着走了。【占小便宜要不得,悲剧啊】
(2)团结合作社负责人王耀礼,七月十二日带枪一支,随从二人,到交道边区边境群众贾海潮家里说:“你家里有便衣队,我们要派一个班住在这里看守。”贾当时束手无策,只得以好言相劝,结果王耀礼放下质量极坏的特货24两,要贾代销,贾无奈何,只好应允。听说政府拟派武装去解决此案。
(4)九旅九团和副官党青山,一贯的做大烟生意,经常活动于牛武交道一带,阴历六月初三四日(即7月22日),卖给洛川商人杨金祥二两五小货,每两四千伍佰元。货不好但还换了八打粗线袜和三匹加宽布。
(5)住益民栈的某客人,带布及法币来换货,布在公司里换了特货,法币因未讲好价,生意未成。以后金龙客栈经理张振德领客人看了货样子,当面讲好了价,要客人到鄜县团部里来取货,客不去,生意亦未成。
(6)八月七日友区来客六人,四人住瑞华栈,两人住大光栈,当时看了大光的货,客嫌不好,没有买,后来大光嫌名声不好,怕客倒座,因此又派某同志出来解释说:“刚才看的货是营部管理班长的,我们的货还没有到,今天可能到。”其他单位的走私情形
(1) 三五八旅警备营三连上士刘茂荣带七两货在张村驿卖,被扣解送县政府,以后该旅政委写信将人要回,货被没收了。
(2) 八旅八团在大义区卖货的人被政府捉起来,计划送县府,当时驻军某副营长说,此事他负责处理,但结果连人带货一起放了,以后此人在大义区做生意,政府提了意见,才调到别处去了。(3) 炮兵团新来货栈的负责人曾向职表示:“部队的生活很苦,经费没有办法”,但他又说“无论怎样绝不做违法生意”他对县府处理问题颇不满意。命令不许走私欠账,不许收,但县府自身并未执行。如县府自己在茶坊开的新鄜商店,就未能严加约束,自己起模范作用。后来质问土产公司黄经理,他说确有此事。因时间与人物关系未继续调查下去。
……
今年一二月提议代销之时,公司区和*所都参加了,这的确解决了部分的经济困难,但实际也促进了以后走私的发展。四月十五日传达了禁止走私的命令,当时情形良好,没人走私,五月中旬走私开始。
许多经济干部思想上没有彻底转变,以为只有大烟才能解决大的问题。因此,轻视其他生产。由于货物多以法币交换,而且不易求得,因此,特货就成为对外贸易中最合算的东西,有了它,什么都可以买到,这种客观情形也形成走私的便利条件。
私货大部分是由物资局土产公司用不同的方法买的,有的直接借词买的,有的间接托人买的。要有的利用私人关系拿的。***由延安茶坊晋西北,三边等地去的。
关中走私除专属尚未发现外,其他机关或多或少,或先或后都曾做过。
《陕甘宁边区政府财政厅关于对查收毒品提出几个意见的函》
石、罗局长:
西北全部解放特货已无销路自应查禁,但对缉私查获之毒品应规定一定价格,以利工作进行,特提出以下几个意见,希即将缉私条例护以修正:
白如冰(注:时任陕甘宁边区政府财政厅厅长)
刘墉如(注:时任陕甘宁边区政府财政厅副厅长)
11月12日
类似的资料还有不少,我是要做逐篇分析的,你觉得好玩不?还想接着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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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你自己不觉的自己的举证前后矛盾么?
前面说延安大量生产鸦片,现在又变成只是实物抽头了.统一的生产经营是不存在抽头问题的,抽头问题是合作或收税.
但是如果是收税的话,又无法统一经销,因为人家就地种了鸦片交给你抽头后,其它留下的部分是要靠自营卖出去,才能有利润的.
不然人家凭什么种完鸦片给你抽头.
而从你的引文中也清楚的看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运鸦片的商队,是由国民党自己的相关人员,自行组成的.
而不是中共组织的,这也同时解释了,我前面提出的问题,为什么没有与中共直接有关的走私案破获.
因为根本就是国民党的人在走私,要破获,破获的也是国民党.
“你提出四一年特货一百元一两,但日占区的鸦片一两只要四元,国统区的也只要十二元,四零年是国统区价最高时,也不过六十元”
首先我要说明,41年10月特货100元1两不是我“提出”的,史料原文如此。你想看“似是而非”的资料,我再提供一条好了。
《陕甘宁边区政府训令——令查询李生智诉讼案》
〔持字第517号〕
(一九四二年一月十六日)
令延市地方法院周玉洁
案据李生智所称各节,案情复杂,牵连亦多,并事关公商违法
与禁政,理应侦察审讯,除由本府批示转向地方法院起诉外,仰该
院长即速查询此案,具报为要。
此令
附照录原呈一份
主席林伯渠
副主席李鼎铭
代行折周文
附:
李生智本人呈文
为声明原因,请求指示事缘,民伙周王贵于十月十九日将所买
之黑货六件,在米脂税局遵章纳税扯取税票赴延安销售,于二十七日抵延后投宿于永丰栈,斯时之货价每两可售法币洋九十余元,乃该栈假借政府名义,用威赫手段欺骗勒措,任意操纵,减低价格,每两为七十一元,民因赔累甚巨,加以人地两生,乃于十一月二日卖给该栈四件,除用款外,由该栈出予存款条据两张,现在民手为证,
其余两件代七里铺之集成栈寄存,当在寄货之日,民再四嘱托挨货价增涨后即卖与公家,该集成栈经理王文邦说:他那里存货很多,
卖的时候当然要找你通知,而未隔二日,该集成栈忽谓,货已卖了法币一百元一两,送货时被税局在新市场内查获解送地方法院。但是该栈所有之货及所存客人之货依然无事,并未发生任何纠葛,此皆该栈从中欺骗毫无疑矣,盖用他事前既未通知,事后忽云收没,岂非荒谬之词,企图唐塞,显是他卖的自己之货,一被揭破则又顺水推船,移祸民身,此理所必然者也,凡此情形事实俱在,足资证明,岂容狡赖者也,窃以当政府未颁布法令之前,民之货早己出售,款存于永丰栈,民曾迭次讨索此款,据云地方法院业经通知不准交付此款,殊为人所不解者也,民乃商人因属农民意识,一切情形均不了解,对于此款之是否应当扣留,此货之是否应当收没,殊不明白,况周巫贵因被威赫畏罪返籍,则民与之合伙,自不能置身事外,
故将始末确情详为剖陈,请钧宪指示抵遵,实为德便。
谨呈
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
副主席李
商人李生智米脂人,现住金隆客栈
一九四二年一月
42年6月售价是145法币一两,也是市价,前文也已给你看了“给七一八团之大光商店出售,每两法币一百四十五元,并由七一五团在蟋蜊峪之商店主任薛宗贤送到该店(初到时在五团供给处保存),官定期限两月, 县长黄聚俊
裁判员李桂荣
民国三十一年十二月五日
”
再回来说说你提供的这个表格,这个表格一没有说明“元”的单位(我提供资料时一般都要说明交换的单位,是法币还是边币,因为二者有很大差别),没说明单位这“元”就有好几种可能1、伪币(基本没可能,国统区不流通,赚的再多对日军也没意义)2、法币(有可能,日军早期吸收法币套取国际上的外汇)3、白洋(即银元,很有可能,因为为了防止外汇损失民国政府在41年左右(具体时间待查)调整了国际结算方式,无法用国统区的法币套购外汇了,日伪对法币兴趣降低,而银元保值众所周知)如果是白洋那就要乘以很大的系数了:
《陕甘宁边区神府县直属乡八个自然村的调查》1942
若以今年三月为例,白洋一元可换法币十七元,则二十五元白洋合法币四百二十五元。现在粮价每石小米值四00元,则四二五元只能买小米一一石。革命前小米每石只值九元,三0至四0元白洋,即可买到三、四石小米,所以雇工的生活程度,因物价上涨,同革命前比较起来是差了。
再者,烟土之所以有不同分级是因为产地、成色不同,有的是纯烟,有的掺入大量膏子,价钱自然悬殊,此表格出处颇多无从索解,看不出卖的是否是纯烟(我用特产价格与同时期粮价进行了对比,100元法币1两是较纯的烟土价格),用的是否是法币,你叫人怎么比较?就是神仙来了也不成啊。除非把他的原始资料出处研读一遍才能有解,这个工作你可以做嘛。做好了,有了成果支应一声。这才好有对谈的基础嘛。
我一直强调边区42年让老百姓种植了特产之后禁止老百姓种植,代销晋西北特产为主的。你看的是我的文章吗?还是你自己想象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隐瞒这一点啊,一直在说边区起到的是中转站的作用,边区政府从晋西北根据地得到特产,然后加价转运到国统区口岸销售,后手由国统区商人和军队接手啊!我在西西河都说了7/8遍了。还要科普到何时?
我是研究历史问题,两方政府、军队做了什么是有一说一。不是要借历史证明边区伟光正或者臭狗屎,和那个写《漫谈“土特产”对于革命的贡献》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你能理解吗?还是无法想象比较专业的历史研究态度,抑或更习惯于把历史当玩具,用它讽刺政府或者维护政府?
你要是说法币和银元作区别还好说些,边币?
我引的是日本与国府的贸易战,他们两方谁需要边币?
说到产地,我还真没有鸦片产地分极的资料,你提了,就你给吧,陕土有那么好么?
我不知道,以前多少听说过一些,与产地有关的土名,比如云土,陕土还真不知道.
你既提了,所兴给我们普及下,烟土分级的知识吧.
42、43、45年特产收入占财收比均稳定在40%,(仅44年由于记者团访问的原因严禁夏季特产贸易,特产收益占财收比例猛跌到26%)可见总体上是按照一定配额对外出售的。但部队、机关自己的走私和生产情况就不是边区政府可以完全掌握的了,各部门的“家务”规模很难说。
根据我看到的资料,特产的作用就是赚钱(法币)换取物资(布匹),至于一般等价物的情况在陕甘宁边区倒是看不出来。在热河根据地倒差不多,当地政府部门大大方方的把烟土列入财政之中。颇有催促之意。当然热河是历史上的鸦片产地,部队手里都有不少鸦片也没什么苛责的,只是看了让人不舒服罢了。
《冀察热辽经济与财政问题(节录)》(供内部讨论用)(1948年2月)
第二部分财政供给
关于接收敌伪物资方面,我军进入热河时,一切供给首先靠敌伪资财,当时数量相当多,主要为粮食、大烟、军装、布棉等配给品,除红军消费与散发群众外,部分为我接收。P457
1945年9月至1946年9月收支情况,因为财政机构陆续建立,未及掌握全盘,故无详确收支数,仅就大概脱离生产人数与消费量作估计。……收入为边区协助17. 7亿斤(1946年4月前7亿边币,5月至9月边币及单衣9. 4万套,共折23万石,内有2.2亿边币未取回);党费1.15亿元,战费5亿元,政费1. 955亿元,铁路、邮政、电政5亿元,生产贷款4. 05亿元,贸易投资10亿元,冬装42000套,小布42000匹,扣去边区取回大烟值4亿元…………
在上述来源下,除勉强支持了两个年头的供给外,各级各地均建立了大小不一的小公家务,但没有建立起必要的大公家务例如热河贸易公司与供给部仅保存十数万两大烟,银行保存1000余两黄金与6亿边币。这就是1947年的财政资本。P458
缴获物资的利用,运输的节约,伤病员的照顾,均很少成就,虽然建立了相当的家务(光是供给部与八纵队就有大烟7万余两,热辽军分区家务有9亿以上),但大多数不是来自生产节约,而是乱抓与买卖**来的。
热察经济上是半自给区,布棉、铁器、纸张等工业品均赖输入,以粮食、口口、牲畜、皮毛.及山货输出为交换。……冀东则进行棉业、蓆、纸、渔等专业公司,以推进布锭、苇蓆、纸张、捕鱼等生产,热河则由贸易公司组织群众种**……承德、遵化失守后,.两个地区以及热河内部各分区的交通被切断,冀东与热河货币上又形成了两种币制,因而相互间的贸易
联系与金融上的相互支持作用打.断了,增加了贸易金融上的困难。这时热河主要就只能靠**向东北蒋占区交换布锭,以掌握布锭来保障供给与支持金融。P477-478
根据以上情况,今后贸易工作在为人民服务,为战争服务的基本任务下,目前的任务应以发展内部贸易,交流内地物质〔资〕,推进生产发展,减少外来品输入为主,保护发展私人工商业,扶助合作事业,统一公营贸易,严禁机关部队经商。加强对敌贸易斗争,统一输出入贸易,防止物资资敌,增加敌之经济困难,大力推销**,换进必需品,严禁非必需品输入。P479
推销大烟对我区的群众经济及战争供给均有其特殊的作用,我区现存的烟土,约在100万两以上,如果卖不出去,对群众对财政均是一个负担,因而积极外销是绝不能丝毫疏忽的,过去热河对此己有一些成绩,但冀东尚未打开很大销路,应再加努力。烟土外销仍然必须统一,以免失去烟土的特殊利润,目前违反大烟统销的,正是家务大、经费不困难的地区或部队,结果影响了大公对整个财政供给的保证,这种倾向必须纠正。
除冀东外能输出的土产数量上是不多(仅是大烟、山货及其他不资敌的土产)P482
此件李运昌提供《热河解放区》
如果你在不断修正后,会写出比较靠谱的文章,是不奇怪的.
但这和我找你的毛病,是不冲突的.
这种人和事我见多了,举最简单的两个例子,
我很清楚知道多喝酒的害处,并能侃侃而谈,但我还是喜欢,
有人和我很认真的说,要专业,作生意要作专,以我看其得到了利益,可这些利益,其码现在,抵不住其不适当扩张带来的损失.
其不断强调这个专业,并因此得利,
但同时不断破坏这个认知,胡乱扩张,消耗了自己几乎全部的利润,
其人肯定不比我蠢,那行为一定有相应的原因,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不管从我个人,还是从我对社会的了解,说和作根本就是两回事.
所有事一定是有道理的,但那个道理,不一定和你有关.
我给你列出“元”的三种可能分别是1、伪币2、法币3、白洋(银元)你麻烦回去再读读帖子好吧。
哪说日伪和国统区用边币交易了,你倒是全文找找看。我提到边币是说明我列举资料的时候要尽量指出用何种货币。
民国烟土分级以印度土最佳(又分公土与加尔各答土,公土更佳),云南土次之,贵州货又次之,尽管如此此三种烟土仍属较高档的烟土。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川土和西土(陕西渭南)也还可以,其他的区别不是很大。波斯土比较低劣,也就是穷人吸吸。
一般新土性烈,多放两年性子沉稳了,更卖的上价。为了扩大烟土利润中间贩子往往要再掺膏子,降低烟土纯度牟利。但这烟土仍然是生烟,出售前又要做成熟烟,具体方法是煮,煮完之后生烟缩水至6/7成,但价格高出许多,也还有赚头,当然熬煮的方法也有讲究。
可见烟土新旧、生熟、掺了多少膏子都是影响烟土售价的因素。
老土煮的也好又是印度货,那只有达官贵人才能吸食呢。波斯新土就是拉车的也能抽上两口,品级就是这么拉开的。
顺便给你几个建议:
1、回帖之前要看帖,读懂了再回复,没读懂可高声诵读几遍,一般就能懂了
2、谈历史问题最好对这段历史有点粗浅的了解,张嘴就说往往让人哭笑不得,科普都没兴致
3、不要以己心度人腹,更不好凭空想象。
我再讲一个“似是而非”的小故事吧,看看怎么掺膏子。反正这东西我有不少,匀你一些长长见识也无所谓(顺便说一句这个故事里用的是何种货币,尚不好说),这是个南方的故事:
《淮南新铺上干会议的总结》
谭震林
(一九四三年五月四日)
第一部分 对几个部门的工作和几个同志的总结
(甲)思想上和领导上己经发生了蜕化现象,开始从贪污浪费堕落腐化走上了政治上蜕化。在领导上,很明显的对千部的政策是采取利己主义的方针,不是由党的利益,由革命利益的正确立场出发,而是由个人利益的立场出发去使用千部的。那些干部对他有利,扰采取拉拢手段,小恩小惠,或者分赃。这里最明显的,象XXX、就完全是走上分赃方式,现在我们不知道XXX和XXX两人是不是订了合同,但很〔明〕显的,XXX给XXX卖烟土,一百两烟土应该赚到一百两甚至一百多两的加倍价格,为什么说没有这样多呢?今天我们还不能知道而且没有办法知道。 P23
(丙)在生活上可以说是标准的腐化分子,假如拿旧军阀生活来比,他是旧军阀生话中最坏的一个。旧军阀中间还有个人生活比较严肃的,象吴佩孚他还是比较刻苦的,吴佩孚要吃好的,还要稍微隐蔽而不敢明目张胆,要等到晚上在公馆里头进了老婆的房子里才吃,而XXX的腐化生活是公开的。这种腐化生活不仅表现在吃、穿、和用东西上面,而且表现在他对女同志的关系上,都是非常不正确的。他这种贪污和浪费的数宇,今天就没有办法算得清,然而我们估计,至少在九十万,不然就是百几十万,因为合作社一共卖了四千两以上的鸦片烟,二百块钱一两计算,十两就是二千块,一百两就是二万块,一千两就是二十万块,四千两就是八十万块钱,假如以赚一倍计算,就大约是八九十万,假如赚两倍,那就是一百六十万,加上掺膏子,那数目是吓人的,恐怕是从一百万至二百万的数目。 P25
《华中抗日根据地财政经济史料选编 (江苏部分) 第二卷》
这个被指责腐化的人原文以***代替,但我知道是谁。要说也是名动一方的人物呢。
我的资料掌握并不强,这就乱了?
太不象话了.
重新整理一下吧.
为什么边区肯定有特货流通,但你饶来饶去,就饶不通哪!
因为你额外的目的太多,
你更关心的不是那些特贷,而是你能怎么用这些想关的信息.
鸦片和其它商品没区别,一定会流向相对成本低的地区,
所以如果共区鸦片能作到低价位,它的首选流入区,一定是日占区,
如果其要流入国统区,又保证不被破获,那一定是国民党经营.
因为从商业原则来说,
日占区不禁烟,虽然价相对低,但有量销优势,
国统区有价格优势,但有破获风险,这种风险对于基于长期的政治集团,尤其难以承受.
除非整个流通环节,与中共无关,就算破获了,也无关.
的回复给你补充了建议,增加了小故事。你自己读着玩吧。没研究过边区资料的人,张嘴就说自己有理谁也说不过的。就和有人坚持地心说一样,你摆出证据他还坚持,谁有辄?没辙,反正坚持地心说也没有抽烟危害大,让他坚持去吧。是的,太阳围着地球转,就这么信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