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茗谈(126):庖丁解牛 -- 本嘉明
似乎最近人大做了一个司法解释。
我不明白的是为何这个司法解释要这样做?香港要普选,可以,选就好了吗。中国的一个地方政府,自己关起门来选,有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怪英国人没设计好,这个怕是说不过去。香港回归祖国母亲怀抱都 十几年了,咱核心都换了两换,还怪英国人没搞好,自己好意思么?
所谓释法,只是重申法律原意,而不是通过释法来实质性地修改法律。
现在共产党到底支持还是不支持香港普选?
如果不支持,我不明白为什么。希望有人能为我解惑。
如果支持,那么现在和闹普选的分歧是什么?
在非均衡社会,非制衡社会,搞一人一票的西式民主普选,纯粹是作死。
大众民主,与小众民主的矛盾;一人一票的人口结构,与财产结构,和能力结构的严重失衡,在民主普选之下,都会激化,整个社会都会呈现民主割据的局面,稳定与发展都难以维系。
中国是个严重失衡的社会,搞西式民主,纯粹是作死,除非只选中央,不选直选地方,但这是绝不可能的。
区域失衡,社会分化,在西式民主普选之下,都会激化,小众与大众的矛盾,选票与钞票,能力的失衡,会将社会分解。
西方民主的根基是独立,是自治,是先自下而上,后自上而下,中国根本就没有这种社会条件。
中国的政体改革,只有两条路,一是尽可能地将西式民主普选向后退,这是被动的做法,但现在却成了大趋势,明知是个泥潭,也不得不滑过去。二是完善以官僚为基础的中性治理,走出一条中国自己的道路,现在西方的自由民主也难以为继,世界的大环境对中国很有利,问题是大多中国人对自己没有信心,有些人又惟恐天下不乱。
只讲香港人的权利,不讲香港人的义务。
没有对国家的忠诚,何来自治?那不是自治,那是独立!这就是这篇貌似诚恳, 实质是港独的文章真意。
这样的一个歧视大陆人的香港是中国的土地吗?
忍不住在国庆前夕痛骂邓小平,净干这种没有屁眼的事。
如果特首选举再出意外,中国实际上失去香港。
香港说得好听一点是金融中心, 说得难听一点是赌场。全世界的赌场都会出老千,这时赌场的管理者必须是老板直接控制的,否则管理者勾结外贼,中国分分钟被人玩死。
所以特首选举是天王山之役, 绝对不能出意外。如果输了,就必须废除香港的金融中心职能。港灿不懂这个道理,这么闹下去,港人是最大输家。
不过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香港现在搞普选,是头痛医脚,搞坏的可能性更大;但普选下经济搞坏,板子打不到大陆身上;中央政府第一不收税,第二不打压香港,所以可以远离是非;
但现在强压香港不能搞普选,那么香港经济搞不好还是大概率事件。但这回板子就要打在大陆身上了。
从这个角度而言,理性选择当然是让香港搞普选民主。搞好了大家高兴,搞不好与我中央政府没有额外损失, 那中央政府的应对就让人难以理解。所以还望hullo兄解读一二。
假定香港要闹事,如脏毒疆毒一般,即便有23条,又能约束什么?
保证香港与中央的关系的,永远是双方的相对实力;满清皇权统治下的香港,说走也就走了。近的也有《反分裂国家法》,可对台湾当局有半分影响?
即便没有23条,我看香港也非不上天去,甚至对大陆的影响都有限。着实没看明白你所谓把中国分分钟玩死是什么意思。
本质上地区普查评选的结果是促进了邦联制,这个不但是tg,而且是对千百年形成的大一统中央集权的挑战。而tg的崛起计划有赖于中央集权对于财政到经济的控制,中国领导人除此之外没有发展经济别的招。
普选是致命的,但是反普选是自掘坟墓的,前者是立刻的,后者是渐进的,所以估计最后发展趋势还是要走向后者。
比如王力雄的《天葬》中做出过类似的判断。
邓的战略高度不够,又为一己之私欲留身后之名,他做出的决策自然是不会高明到哪里去。
至于权利与义务,共产党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规定香港最重要的义务: 缴税。稍微聪明一点的做法,是征税然后酌情返还。邓大嘴一张,免除了这个维系国家的根本纽带,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搞23条啰。
给了我很大的启发。香港就是一个刷了金粉的农村!就是几个大地主,领导着一群佃农的社会。我以前认为香港人只顾自家一亩三分地,只想自己获利而不想让大陆人获利或者双赢和种种NC举措是个道德问题,其实现在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小农意识的问题。香港现在一切NC政策,其实都是这种不入流的小农意识造成的,香港根本没有经过工业化改造,所以我们完全不能理解香港,同样,香港也不能理解我们。
回归后,香港的局面就像1840年被打开了国门面对西方工业社会的中国一样,面临大陆工业化社会的全面竞争,其传统社会结构必然面临解体。现在很多维系香港的东西,如“民主”“中国传统”“自治”等等东西在疯狂挑战大陆,其实就是这样东西在消失之前对大陆作的最疯狂的反扑,完全可以拿一百多年前的义和拳来做类比。
香港确实跑不出大陆的手掌心,但普选之后,上台的泛民特首,你能保证他不开启港独之路,最后引领香港独立?
到那时,中央政府怎么办?坦克上街?
北京玩一次还不够,香港再玩一次?
你让全世界怎么想?
当然你可以潇洒地甩一甩头,对美英来一句干你屁事。但那显然不是爱惜羽毛的共党所能接受的解决方案啊。
形势真到那一步,那才是共党失败呢。
共党才不怕普选呢,那就是死规则。共党是怕歪嘴和尚,而香港现在歪嘴和尚太多,庙小妖风大。
咱们谁也不是主席台的,所以不可能知道主席台怎么想。但我个人认为,中央是不介意香港普选的,但是很介意基本法。
因为基本法是中国对香港主权的基石。要是基本法可以随意更改,那其他部分是否也可以随便更改?
不知道曾几何时,普选民主成了一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人民对政治权利的追求必然是随着经济发展而增加的;而我国却为了维护专制合法性,拼命发展经济;难道不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么-这可是马克思的教导啊?
香港其实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试验田,一个可控的政治实验。香港最糟糕的出路就是沉浸在想要民主而不得的迷思中怨天尤人,然后一天天衰败下去,最后成为中共拙劣统治的样板;但凡有良心的国人,应该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就是放手让他们搞,搞好了大家好,搞不好就如主席所说从大乱而大治,闹上个十来年,自然消停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何中央为何如此应对,搞到现在两头不讨好,而且已经骑虎难下。
一个基本的政治学常识是,普选并非只有一种制度。
目前的制度,你看上去觉得“复杂”,但不能不说是“普选”的一种制度。
因此,正确的问题不是问,香港为什么不能普选?而是,香港为什么要采取这么复杂的一种形式来普选。
至于说,为什么这么复杂,一句话解释是历史的沿革与利益的复杂。具体分析就说来话长了。
这里可以稍微提下的香港问题的独特性。
1、复杂的国际政治经济势力插手香港。
2、中央权力如何在香港落地。所谓一国两制,一国在前,非联邦非邦联,毕竟大陆内部有自己的问题。
3、香港本地裙带资本家与争取缩小贫富差距团体,在此问题上的博弈。
4、港英遗留下,香港畸形的政治体制。包括所谓“功能界别组”;“行政主导”体制下府院之争;“政党政治”几乎没有,只能称为“社团政治”,比如说特首必须声明不属于任何一个政党。等等等等。
这些问题混杂在一起,当然需要坐下来慢慢谈,这本来也是民主磋商的本义。如果说,各方都以某种先验的无限正确的排他的思想,来推广自身的理念,最终只能是力量的抗衡,力大者胜,赢家通吃。中央持宪法与基本法的大义名分,反对派只剩悲情了。
社会科学,也是科学,民主制度的设计,需要的理性,如果一味的理想主义,只能说香港的反对派缺乏必备的民主素养,这个也能理解,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奴才,学会的只能是奴隶主的思考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