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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20:鲁同——可以一战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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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20附:哀姜孙邾3/4

《庄二十八年经》:

冬,筑郿。((p 0238)(03280004))(026)

《庄二十八年传》:

筑郿,非都也。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p 0242)(03280501))(026)

《庄二十八年经》:

大无麦、禾,臧孙辰告糴于齐。((p 0238)(03280005))(026)

《庄二十八年传》:

冬,饥,臧孙辰告糴于齐,礼也。((p 0242)(03280401))(026)

《庄二十九年经》:

二十九年春,新延厩。((p 0243)(03290001))(026)

《庄二十九年传》:

二十九年春,新作延厩,书,不时也。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p 0244)(03290101))(026)

《庄二十九年经》:

秋,有蜚。((p 0243)(03290003))(026)

《庄二十九年传》:

秋,有蜚,为災也。凡物,不为災,不书。((p 0244)(03290301))(026)

《庄二十九年经》:

城诸及防。((p 0243)(03290005))(026)

《庄二十九年传》:

冬十二月,城诸及防,书,时也。凡土功,龙见而毕务,戒事也;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p 0244)(03290401))(026)

我的粗译:

三年后,我们庄公的二十八年(公元前六六六年,周惠王十一年,齐桓公二十年),我们加筑了“郿”的城墙,《春秋经》上写“筑郿”,意思是这座城邑算不上“都”。

凡是城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才能叫“都”,没有的叫“邑”。给“邑”加筑城墙叫“筑”,给“都”加筑城墙叫“城”。

这年冬天,我们遭了饥荒。我们的卿臧孙辰(臧文仲)出面向齐国买粮,这是规矩。

下年,我们庄公的二十九年(公元前六六五年,周惠王十二年),春天,我们重盖了叫“延厩”的马厩。《春秋经》上记载此事,是因为此事不合节令。凡是马匹,春分赶出去放牧,秋分收回来畜养。

这年秋天,有飞蝗,《春秋经》上写“有蜚”,意思是成了灾。各种事物,如果没成灾,《春秋经》上就不会记载。

这年冬十二月,我们加筑了“诸”和“防”这两个“都”的城墙,《春秋经》上记载此事,是因为这次行动合于节令。

凡土木工程,当苍龙七宿清晨升起于东方时,即夏正九月,农事结束,就要通知大家开始准备;不到一个月后,于夏正十月初,心宿清晨出现在东方时,就得把工具都送到场地上;没几天,在夏正十月中,定星傍晚高悬于正南时,就应立起模板,开始夯筑;经过大约两个月,到夏正十二月,冬至那天,工程就该完成了。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无曰邑”曰:

金鹗云:“先君之庙有二,公卿大夫之采邑得立太祖庙,采邑若不废,庙亦不毁;士无太祖,是无先君之庙矣。亲王子弟采邑,有赐之得立出王庙者,是亦先君庙也。侯国如鲁三家立桓公庙,惟卿有此,大夫则无之也。故王国公卿采邑称大都,大夫采邑称小都,士则称邑而已。侯国卿之采邑得称都,大夫士则称邑而已。尊卑之别如此。若通而言之,都亦可称邑,如季孙氏之费、孟孙氏之成、叔孙氏之郈,皆称为邑。邑亦可称都,孟子言‘王之为都者臣知五人焉,知其罪者惟孔距心’,距心为平陆宰,平陆,下邑,而亦曰都。《月令》孟夏之月‘命农勉作,毋休于都’,此都即四井为邑之邑,而亦曰都。”详《求古录礼说?邑考》。

杨伯峻先生注“邑曰筑,都曰城”曰:

《诗?小雅?出车》孔《疏》云:“《春秋》别大小之例,故城、筑异文。散则城、筑通。”《春秋》鲁凡城二十四邑,惟郿书“筑”。

杨伯峻先生注“大无麦、禾”曰:

麦熟于芒种、夏至之间,禾则为黍稷之属,熟于此后,此处麦、禾分言,犹庄七年“无麦、苗”之麦、苗分言。黍、稷、稻、苽、粱皆可名为禾,唯麻与菽、麦则不称禾。《吕氏春秋?任地篇》“今兹美禾,来兹美麦”,亦以禾与麦对文。

杨伯峻先生注“冬,饥”曰:

谷不熟为饥,即《经》之“大无麦禾”。

杨伯峻先生注“臧孙辰告糴于齐,礼也”曰:

《周书?糴匡篇》云:“大荒,卿参告糴。”《鲁语上》叙臧文仲之言甚详,可参看。

《魯語上》5:

魯饑,臧文仲言于莊公曰:“夫為四鄰之援,結諸侯之信,重之以婚姻,申之以盟誓,固國之艱急是為。鑄名器,藏寶財,固民之殄病是待。今國病矣,君盍以名器請糴于齊?”公曰:“誰使?”對曰:“國有饑饉,卿出告糴,古之制也。辰也備卿,辰請如齊。”公使往。

從者曰:“君不命吾子,吾子請之,其為選事乎?”文仲曰:“賢者急病而讓夷,居官者當事不避難,在位者恤民之患,是以國家無違。今我不如齊,非急病也。在上不恤下,居官而惰,非事君也。”

文仲以鬯圭與玉如齊告糴,曰:“天災流行,戾于弊邑,饑饉薦降,民羸幾卒,大懼乏周公、太公之命祀,職貢業事之不共而獲戾。不腆先君之幣器,敢告滯積,以紓執事,以救弊邑,使能共職。豈唯寡君與二三臣實受君賜,其周公、太公及百辟神祗實永饗而賴之!”齊人歸其玉而予之糴。

杨伯峻先生注“二十九年春”曰:

冬至在去年闰十二月十二日壬戌,(此年实)建丑。

杨伯峻先生注“新延厩”曰:

厩,马棚。延是此马棚之名。新,据《传》为新作之意。杜预以为“更造之辞”。孔《疏》推杜意谓《经》阙“作”字,未必然。

杨伯峻先生注“凡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曰:

日中者,春分、秋分也。其日之长短与夜中分,故曰日中。日中而出者,春分百草始繁,牧于坰野也,日中而入者,秋分农事始藏,水寒草枯,则皆还厩也。据《周礼?夏官?圉师》及《牧师》,知马四季所居不同,春仲居牧,夏日居庌(音讶,凉棚),秋仲居厩。《圉师》又云:“春除蓐衅厩始牧”,则必于始牧之时而后衅厩,其时为夏正之二月,周正之夏矣。今实于殷正之春(丑、寅、卯三月)新厩,故云不时。《公羊传》谓“新”为“修旧”,非《左传》意。

杨伯峻先生注“秋,有蜚,为災也。凡物,不为災,不书”曰:

详隐元年《传?注》。

杨伯峻先生注《隐元年传》“有蜚”云:

蜚音匪。《尔雅翼》云:“蜚者,似蟅而轻小,能飞,生草中,好以清旦集稻上,食稻花。田家率以早作掇拾至他所。至日出,则皆散去,不可得矣。既食稻花,又其气臭恶,能熯稻,使不穑。《春秋》书之,当由此尔。今人谓之蜚盘虫,亦曰香娘子。”((p 0017)(01010701))(001)。

杨伯峻先生注“龙见而毕务,戒事也”曰:

龙即苍龙,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之总称。见同现,下同。龙见者,谓夏正九月,周正十一月,苍龙-角、亢早晨出现于东方也。毕务,夏收、秋收俱已完毕。戒事之事指土功而言。谓土木之功必须准备矣。《周语中》云:“故《夏令》曰:‘九月除道,十月成渠。其时儆曰:收而场功, [彳侍]而畚梮。’”此所谓戒事,亦犹《夏令》之“ [彳侍]而畚梮”也。

杨伯峻先生注“火见而致用”曰:

襄九年《传》云“心为大火”,火即心宿,夏正十月之初,次角、亢之后,晨出现于东方。致用,板、臿、畚、梮诸用具致之于场地,《周语中》所谓“火之初见,期于司里”是也。

杨伯峻先生注“水昏正而栽”曰:

水即昭十九年《传》之大水,即定星,亦即营室,今飞马座α、β二星,十月昏中(黄昏正见于南方)。栽,筑墙立板,《诗?大雅?绵》“缩板以载”,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谓载即“水昏正而栽”之栽,则缩板为立板而以绳约束之。载即筑土,今之打夯。互参定元年《传》“庚寅栽”《注》。《周语中》所谓“营室之中,土功其始”,《诗?鄘风?定之方中》所谓“定之方中,作于楚宫”,与此义近。

下面是“龙”、“火”和“水”在天空中位置示意图,割自《古代汉语》初版附天文图,其中东方苍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的名称我用红圈圈了起来,“大火”和“大水”则用比较大的红字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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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伯峻先生注《定元年传》“庚寅,栽”云:

庚寅,十六日。杜《注》“栽,设板筑。”(杜?注?本许慎?说文?,)然《诗?大雅?绵》“缩板以载”,缩板即设板筑,载乃夯土。古“载”、“栽”同音互通。互参庄二十九年《传》“水昏正而栽”《注》。((p 1523)(11010102))(127)。

杨伯峻先生注“日至而毕”曰:

日至,冬至。冬至以后不再施工。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郿”(杨注:“郿”《公羊》、《谷梁》作“微”,本相通假。郿当在今山东省-寿张废县治南。),推测位置为:东经115.91,北纬35.91(今梁山县西北赵堌堆一带)。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诸”(杨注:诸、防皆鲁邑。据《山东通志》,诸故城在今山东省诸城县西南三十里,石屋山东北,潍河南。防即东防,详隐九年《经?注》。),推测位置为:东经119.25,北纬35.92(诸城市-枳沟镇-乔庄)。

“防”——“祊”(杨注:“祊”,音崩,《公羊》、《谷梁》及《汉书?五行志》引俱作“邴”。方与丙,古音同属邦母阳韵,故从方之祊与从丙之邴,可得通假。祊,郑祀泰山之邑,当今山东省-费县东约三十七里处。余详《传?注》。#郑桓公为周宣王母弟,因赐之以祊,使于天子祭泰山时,为助祭汤沐之邑。#“防”,《公羊》作“邴”,从方声之字与从丙声之字,古音多同(方、丙二字古音同属邦母阳韵),故防、邴得通假。鲁有二防,此时西防尚未为鲁所有,故知此是东防,当在今山东省-费县东北四十余里。世为臧氏食邑。石韫玉《读左卮言》谓“防”字或“祊”字之讹,祊为郑邑而新归于鲁,此时郑告伐宋,鲁会齐而谋之于祊也。姑录之以备参考。#鲁师自阳关出动迎接臧纥,至于旅松不进。阳关在今泰安县偏东而南约六十里,旅松则距防不远。),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8.18,北纬35.28(方城镇)。

《庄三十年经》:

夏,次于成。((p 0246)(03300002))(026)

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p 0246)(03300005))(026)

《庄三十一年经》:

三十有一年春,筑台于郎。((p 0248)(03310001))(026)

筑台于薛。((p 0248)(03310003))(026)

秋,筑台于秦。((p 0249)(03310005))(026)

冬,不雨。((p 0249)(03310006))(026)

一些补充:

以上几条《春秋经》反映,虽然有出征不顺、天象示警,但鲁庄公还是开始大兴土木,最终迎来了旱灾。

杨伯峻先生注“夏,次于成”曰:

无《传》。《公羊》、《谷梁》作“师次于成”。《谷梁》以为次成为欲救鄣而不能。成地见桓六年《经?注》。

杨伯峻先生注“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曰:

朱文鑫、何幼琦俱以为十月庚午朔,但下文言“冬”,当时固以为九月。以今法推算,相当于公历八月二十八日之日全食。

杨伯峻先生注“三十有一年春”曰:

(此年)正月初四壬申冬至,建子,有闰。

杨伯峻先生注“冬,不雨”曰:

无《传》。僖三年《传》云:“不曰旱,不为災也。”

“成”——“郕”推测位置为:东经117.18,北纬35.86(田家林,有遗址)。

“郎”——“逵泉”——“泉台”——“郎囿”(杨注:元年春,费伯已城郎,而今年又城郎,盖鲁有两郎。费伯城者为旧鱼台县治东北八十里之郎,去鲁(曲阜)约二百里,为远。此年城者,盖鲁(曲阜)近郊之邑。说见江永《春秋地理考实》。又互详庄三十一年《经?注》。#鲁有两郎,一为隐元年“费伯帅师城郎”之郎,离曲阜约二百里。一为鲁近郊之郎,隐九年“夏城郎”,即此郎。《公羊传》云:“郎者何?吾近邑也。”则三国之师已至曲阜近郊。#郎即隐公九年“城郎”之“郎”,据庄十年《传》,齐师、宋师次于郎,鲁自雩门窃出,大败之。雩门为鲁南城门,则郎为鲁南郊之邑可知。《公羊》文十年《传》云:“泉台者何?郎台也。郎台则曷为谓之泉台?未成为郎台,既成为泉台。”则此台即泉台也。泉台即逵泉之台,据《寰宇记》及《清一统志》,逵泉在曲阜县东南。#逵泉,据《清一统志》,在曲阜县东南五里,水中石如伏鼋怒鼍。#据《公羊传》,泉台即郎台。余详庄三十一年《经?注》。顾栋高《大事表》七之一谓即十八年《经》“公薨于台下”之台,非郎台,似无据。#《檀弓下》亦载此事,云“战于郎”,郎当是鲁郊地名,但公为属右师,战场必不与左师同。),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59(洗脸盆)。

“薛”(杨注:薛,鲁邑,今不详所在。《汇纂》以今滕县南之薛城当之。薛城是当时之薛国,鲁无筑台于他国之理,恐非。沈钦韩《地名补注》谓此薛即《齐世家》之薛陵,当在今阳谷县西南,鲁更无筑台于齐国之理,亦不可信。),其具体位置无从查考。

“秦”(杨注:据《清一统志》,今山东省-范县旧城(今范县已移治于旧县北之英桃园)南三里古有秦亭。),推测位置为:东经115.49,北纬35.89(樱桃园南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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